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侠者系列之空手道(温瑞安武侠小说)TXT下载第2页

老二冷笑,没有作声,右手却缓缓慢慢地收了回去。

他收手的时候,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破绽,手收回到胸前时,更加无瑕可袭。

与人对敌,两只手或一只手离身子太远是不智的,至少腋窝的“攒心穴”就是致命伤。

从那儿用“凤眼”或“鹤凿”打进去,直攻心房,必定休克。

老二这一收手,那“老教练”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了。

就在这时,猛听一声吆喝,李中生走了进来,双手在他的绣金边二段黑带上,斜着眼睛看着两人,阴冷的说:“晚上要考升级,大家都要打点打点,日本总会副会长冈田荣一要来,他儿子冈田久米也是高手,那时总教练怪起来,我可不想说是打这一场架引起的。”

老二回瞪了一眼,一宇一句地道:“他不打人,我不打他!”

那“老教练”牙露齿道:“你给我小心点!”老二回身道:“怎么样!”李中生猛道:“要打出去场上,按照规矩打!”猛听一声如焦雷般的暴喝:“不准打!”喝声来自门口,却震得四面回响,彷拂从四面八方击汤过来。

我们回头一看,是郭静。

李中生耸耸肩。

我搭住老二的肩膀,扯了他出去。

李中生擦擦鼻子,也跟了出来。

那“老教练”骂了几句,就再也没作响。

走到场上,原来人已散了,学员有些已回家,有些叁叁两两在歇息。

老二悄声说:“我们请郭哑巴酒。”

没料到还是给旁的李中生听见了,声音像削了皮的梨,怪得很省:“怎么?没我的份啊?”

他从来很少与我们在一起,郭静倒常在一起,但很少说话。

他的为人我们不大了解,只知道他武功很高,不爱说话。

我们聊天时,他总是把手反反覆覆的往地上敲,他的手光滑匀韧,像一柄菜刀。

2、煮酒论武林

“老教练”们其实不一定很老。

总教练唐秋山就只不过叁十来岁,可是他的武功很高。

平常我跟普通学员格斗时,出脚踢中,再收回来,放回原地,对方还未及伸手招架。

如果是没练过武的人,我有信心叫他不知道中的是左脚还是右脚。

但是我跟唐秋山平常约定对练的时候,我一脚踢去,他一定捞得到。

如果用双手兜住犹可,偏偏他是用一只左手,其实不是捞住,而是用姆指钳佐我的脚胫骨,就像铁钳子一般,这才叫人受不了。

他的武功很高。

自由搏击时有多高,我们没见过…以前日本人教时侯,据说是他打得最好。

但是最近他练壁虎功时摔了跤,从天花板跌落水泥地,腰背弄伤了,也较少格闹了。

其他的“老教练”们比较上了年纪(比起我们这些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来说)。

他们是日据时代练起来的,有些是当时日本人来台湾开馆时学的,他们学的原因我不知道,但知道有些因在日本分公司服务,非学不可;有些是日本要在台湾发展他们的武术精神时半被迫招募进来的。

他们练习的时候、远比我们现在苦,站一个猫足立姿(后腿屈前腿稍微着地,前虚后实,一旦攻击时,虚者为实,实者为虚,而且弹跳攻击,十分捷便,宛若猫扑鼠前的姿态。

日本刚柔流空手道十段老拳师山口刚玄,以此得绰号“猫儿”。

)足足站半个钟头,而且要低姿势,前踢一百下,左脚踢完,再踢右脚。

左右脚踢完,再踢侧踢侧踢踢完,再踢转踢,稍有偷懒,木杖便劈在腿上,足令人痛倒于地。

而日本武士道的精神会使教练把你从地上掀起来,一阵吆骂后,还得继续练下去。

“老教练”们便是这些日本武士的产物。

他们的身体很奇怪,很早就衰老出手很狠,走起路来也有些民本人内八字脚的味道。

因他们国语不好,而且多为苦工,所以没有继续升段,也没有拍电影,或其他机会,大部份人回家忍受他们的关节风湿痛,少部份还继续在道馆里默默无闻的练下去。

唐秋山是到日本学得二段,回来修完大学,再去日本考叁段,有这些资历,自是声名大噪。

他在此发扬空手道精神,前年又到日本考了四段(二段以上,必须到日本总道场考取),名誉五段,便当了这儿的总教练。

我们拎着鞋子,退后齐立,向道馆齐齐鞠躬之后,才离开道场,一路上哼呀唉呀的到了挂着“天字第一号牛肉面”的老店。

事实上,我知道今天大家都很不愉快。

李中生和郭静他们是一半由唐秋山指导出来的,一半是“老教练”们教的。

李中生也是大学生,在思想形态上,这两派之间有很大的鸿沟。

譬如看武打片的时侯,“老教练”们不是冷笑椰揄,就是羡慕得眼睛发亮。

这点在我们这一代来说,是不会的。

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“自信”,可是我知道我们的“自信”伤了“老教练”们的“自信”。

吞下一口温辣的酒,竹叶青的味道不像青竹倒像老竹,空肚子是有点承受不了。

忽然想起南部有家诗社就叫做“竹叶青”,真是年轻人才想得出来的名字。

气氛不太好,我看见趴煮面的老板娘正端坐在那瓦斯炉前面,脸向街心,那煮面的锅不断地冒出了白黏黏的水气。

老板娘的脸像被蜂螫过似的,显得眼珠子像进去的,一动他不动,端静坐着,她的唯一等待,便是等面煮软,捞起来加油添料,捧给客人吃。

我不禁笑说:“如果我练武,有她那么静心静气就好。”

老二扬扬眉:“她是谁?”

我知道他爱挑战的老脾气又来了,笑说:“老板娘。”

他“哦”了一声,放下了酒杯。

沉静很久的李中生忽然开了口。

他跟着我们来,料想他必有一番话想说,果然没有蹩久:“二兄,在道馆中,你老兄的拳头最硬,兄弟是知道,但是你也该知道‘老教练’们对你的印象不太好,万一遭到埋伏,双拳难敌四手,不可不防…”老二坐起瞪了一眼:“这是干嘛!你意思是我的黑带一段不是他们二段的对手,打起来——”李中生陪笑道:“二兄误会,不是这个意思。

空手道这桩武技,不是带段高就可了事的。

上次东南亚日东流大赛,不是让一个棕二的拿去了吗!五段都拼他不过哩。

二兄的拳脚,当无问题,只是老是跟‘老教练’们冲突,兄弟在道馆里,也有些难做。”

老二道:“好,我以后尽量不叫你难做便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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