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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莲梦(白话长篇神怪史话小说)第11页

适值添绣出来,他便扯住道:“我有一事求你,先送你银子一两。”

就在衣袖中摸出银子,并书一封,说道:“银子你收了。

这封内是一个名士做的诗,送与小姐看,千万不可遗失。”

添绣本意不肯,只因见了银子,连这封书也拿了。

他原不知此书厉害,竟走进房递与小姐,也不说是焦顺送来的。

香雪不知其故,把书开看,便大怒道:“这个一窍不通的狗才,这样无状!”先把添绣痛打一顿,就要往外边发作。

忽然自想:“我是孤身无助的女子,若与他争闹,未免遭他恶口,连我体面也不好了。

莫若忍耐,等父亲回来方好整治这厮。

但恐他放心不下,只管歹心恶意,如何是好?我如今须生一计,使他出丑,那焦氏妈妈自然要顾儿子体面去约束他,不至十分放肆。”

思想一番,又把添绣骂道:“你后次若再如此,我便活活打死你!”口里一头骂,就拿台上一个镜袱,掷与添绣,说道:“你把镜袱递与奴才,立刻进来,不许开口说半句话。”

原来那镜袱是杨氏央他做的,中间绣一对鸳鸯。

添绣拿了走到外边,见了焦顺,本要骂他,只因小姐分付不许开口,忍住了嘴,掷在地下,回身便走。

焦顺要扯住添绣,问明来历,不知地下是什么东西,及至抬起,添绣已进去了。

焦顺看是镜袱,想了半日,不觉大喜道:“好个小姐,明明叫我今夜进他房里。

镜者,团圆之兆。

绣鸳鸯者,交颈相连之兆,镜袱是遮掩的东两,夜间暗里做事之兆。

妙哉妙哉,快活煞我!”也就把自己书房锁了,藏匿空房中,外边人只道又出去做文会了。

当晚杨氏在房,闻知丈夫出去,正值无聊,只见香雪小姐走来道:“嫂嫂,我闻得哥哥出外去,何苦独坐,可到我房中去闲耍。”

杨氏闻言,就随香雪,走到他房中闲话。

渐渐夜了,香雪唤添绣叫厨房里备夜饭来:“大娘因相公不在,我劝他一杯酒。”

添绣认真暖起酒来,香雪殷勤相劝。

杨氏因前夜出丑,甚怕香雪。

今日见香雪和颜悦色,便喜出望外,不觉将酒多吃几杯,一时沉醉起来。

香雪叫添绣:“扶大娘就在我床上睡罢。”

杨氏脱了衣服,倒在床上睡去。

香雪走出房来,竟到焦氏房中。

却分付添绣:“在暗里藏躲,打听有人进我房中,便急急把房门锁了,走来报我。”

焦氏是夜督率丫鬟做些生活,尚未去睡。

看见小姐来,就问道:“小姐尚未睡么?怎得高兴到我这里来?”香雪道:“今夜哥哥不知往那里去,嫂嫂住在我房内,我因睡不着,所以来伴母亲闲话片时。”

焦氏道:“极好的了。”

两个说些闲话。

又商量:“父亲在外全无消息,虽则王家哥哥去了,又无回信。

还该打发一个家人去看看方好。”

焦氏道:“我心上也是如此。”

两个讲话正浓,忽见添绣走来,打个暗号,小姐便要回去,笑道:“夜深害怕,求母亲相伴我到房中。”

焦氏也不推辞,携了手,一同走来。

添绣点火前行。

将近房门,只听得房里响动,似有绊跌之状,小姐道:“房内像有什么人在里头。”

只因这一句,房内越发乱响。

你道是什么响?原来是焦顺,因见镜袱之喜,守至更深,竟悄悄进来。

摸到床上,也不知是他妻子睡着,但闻酒气薰人。

他就脱衣上床,把手去摸囗囗囗。

杨氏睡熟,不知所以。

焦顺腾身上去,如此如此。

忽听得房门外母亲与香雪口声,火光又亮进房来,知道又差了。

忽爬起来,衣服也无暇穿,慌要出房。

不想房门被锁,不得出来,东一撞,西一绊,不知跌上几跤,所以乱响。

及至香雪与焦氏到了门前,焦顺忙爬上妆台,把窗尽力推开,赤条条一身,望窗外跳去。

不料窗前廊下俱摆列粪桶尿缸等物,焦顺一跌下来,满身粪水,腰腿俱被跌伤。

香雪同了焦氏,唤添绣将火照窗前,看是何人。

添绣一看,便喊道:“这是大相公。

怎么赤条条跌在这里?”

香雪即时变脸,叫添绣多点灯烛,出外去唤合宅家人进来。

“我是老爷的小姐,焦顺何人,夤夜到我房里做什么?明早一面写书叫家人到老爷那边去,一面我亲到学里告诉,叫他申文学院,决不与他甘休。”

吓得焦氏面如土色。

唤丫鬟拿衣服与焦顺遮下体,着他跪在小姐面前请罪。

小姐道:“母亲,这厮无礼已甚,请什么罪!”焦氏不得已,把焦顺痛骂一番,焦顺招了许多不敢,方才放他出去。

焦顺暗想:“这样厉害,两次受他大累,以后再不与他缠扰了。”

次日,焦氏亲来请罪,即着焦顺搬到房外边住,永不许他走进后堂。

小姐见焦氏如此周旋,也就忍耐了。

焦氏虽然护短,也恐老儿回来与他算帐,故此畏惧香雪。

孰知下回,香雪的苦情,人不可胜言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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