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莲梦(白话长篇神怪史话小说)第22页
从李唤进,那人禀道:“小的蒙大师差到河南崔小姐家,小的不敢轻囗,先从各处寻问邻里,但说小姐被太爷抄捉,已经押解进京。
说是为大师住在他家,缉捕人晓得,陷害他的。
小的无处投书,仍带原书呈上。”
从李听了吃了一惊道:“可惜香雪小姐,为了我倒害他。”
就与崔世勋说知。
世勋拜求大师差人到京知会宋纯学,求他照拂。
从李道:“我也有此意。”
即写谕单一幅,并前香雪所赠的扇子,一齐封好,分付纯学周旋昌年夫妇。”
差人不得混投,取书信回话。”
营卒承命,星夜望京中去。
原来这封书比小姐押解日子差了半个月。
那时小姐已解到京。
朝廷批发刑部勘问,恰好发在王昌年手里。
昌年升堂,提审这事,先把申文来看。
内称:“开封府解到藏匿叛寇女犯一名崔香雪。”
昌年看见名字,已自惊心,及至跪到案前,正是香雪小姐。
昌年想他忘了前盟,私下改嫁,不觉大怒,也不详察申文叛寇何人、如何藏匿,就把案一拍喝道:“好一个名门小姐,我且问你,父亲死难,服制在身,家内谁人做主,竟自入赘丈夫?你须自想,父母存日,曾经把你许配何人?不要说藏匿叛寇,只这一段忘恩负义的事就该万死了。”
看官,那昌年审问叛逆,为何说起这话?要知读书人多应执性,他想前日归家,遇了潘一百,细述香雪嫁人恩爱,时时怀恨。
今日相遇,不知不觉将心中旧恨直说出来。
香雪听了这话有些关心,抬起头来,把堂上问官一看,想道:“奇怪,那个问官好像王昌年。”
但是公堂之上不好详察,只得禀道:“犯女崔氏,乳名香雪,是百户崔世勋之女。
故父阵没陕中,继母焦氏同前夫之子焦顺百般凌逼。
犯女小时先父母曾许配王家表兄,因表兄漂流异乡,继母贪财逼嫁,不想招赘什么逆寇。
犯女不忍改节。”
说到此处,不觉心伤,哭倒在地。
昌年见了这样,又爱惜又怨恨,一时气得目定口呆,无心审问。
也不待香雪说明来历,便唤手下带到监里,明日再审。
香雪正要把女扮男装的话表明心迹,但是问官早已退堂,无可奈何,只得进了狱中。
细问这问官,果然是王昌年。
心下想道:“不信王昌年做了官便忘前情。
但此中必有缘故。
若他果然负恩,我就死也要说个明白。”
那昌年因见小姐,怨恨异常,不等审明,便叫打轿来寻宋纯学。
纯学接入。
昌年道:“长兄面前不好相瞒,今日遇了前世的冤孽。”
就把香雪解来当堂审问的话告诉。
又道:“这样失节妇人,论起来该置之死地才是。
但小弟初时极承母姨抚养,如今这事,却待如何?”纯学道:“既有这事,仁兄也该细问来历,所嫁何人,怎么不见男子,只有一个小姐解来?”昌年道:“小弟一时懊恨,没有主张,不曾细细问他。”
纯学道:“你且把开封府的申文与我看。”
昌年即唤书吏取叛逆文书来,书吏即将申文送上,纯学把原来申文一看。
道:叛寇女师,女扮男装,入赘崔氏香雪,已经远遁。
其来踪去迹,香雪必知。
为此备录口供注意语词背后的结构,揭示可见领域和不可见领域的必然联,起解云。
纯学看完,打发从人在外伺候,独对昌年道:“小姐这样沉冤,吾兄既有盟约,还不为他急救,反怨恨他,是何道理?”昌年道:“长兄怎见得?”纯学道:“这件事别人或不晓得,至于小弟,甚知其详,一向不曾与吾兄细谈,就知反害小姐。
吾兄自想,西安府饭店上所遇的是那个?”昌年道:“这是大恩人白从李。”
纯学道:“弟与仁兄亲同骨肉,料想吾兄必无违背,不妨就此说明。”
昌年道:“吾兄恩义高厚,小弟焉敢违背。
请即剖明,破小弟之惑。”
纯学道:“当日相会的白从李,就是柳林女大师。
他因爱恋仁兄,故此叫小弟竭力为兄图进身之路。
他又见仁兄想念崔小姐,便要亲到开封去。
申文所云女扮男装,入赘崔氏,必定是他。
那小姐所嫁如是,难道叫他是失节的?近闻大师仍归柳林,小姐家中不知如何败露,解到这里。
吾兄前日回去,未曾面会小姐,凭虚信认以为真,冤陷小姐,还说他失节,天理何在?”
昌年听这番话,如梦忽醒,拜倒纯学面前道:“小弟痴愚,每事误认,求兄长周旋。
若小姐当真有这屈情,小弟负心已极,无颜再活了。”
纯学扶起道:“如今不要慌。
小姐这事既已达诸朝廷,待我面见小姐,与他商量,上个辩明冤本,然后小弟再出疏申救。”
昌年道:“若得如此,再生之恩。”
言讫,忽外边走进一人,见了纯学便跪在地。
纯学一见,认得这人。
这人呈上一封密札,又附上几件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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