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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手丐(还珠楼主)TXT下载第105页

此时只要有点藤蔓便可援上。

想到这里,心中一动,忽然想起由商家堡骑马逃出时,到了白沙沟前,山沟之中曾见劳康、龙灵玉用套索连人带马一同套上,后来又见汤八飞索套贼,手法灵巧,又准又快。

上月和二弟谈起,想要仿制,先用老河口带来的长索制成索套练习。

因嫌大短,跟着去往隔山打听崔老人下落,又由采药人那里学会用山麻藤筋制索之法,非但轻巧灵便,弹力甚强,在闲时勤习之下居然熟能生巧。

又托采药人代买了几根铁条做成铁抓。

昨日练习套索,业已长达七八丈,虽不如汤八夫妇那样得心应手,居然也能百发百中,遇到野兽,飞将出去当时套住,只铁抓刚刚弄来,还不会用它打猎。

虽然手法还差,如将一头系上铁抓朝上甩去,只将离头三丈的崖角抓住,或用索套套好,立可上去。

这一段最险陡的地方能够援上,剩下还有八九丈便到峰顶,就是上面无路,也可倒换上去。

再要两根索套同时并用,将一头用活套系住山石再往上援,更较平安,下来也极容易,心中一喜,忙朝上面通诚禀告:“弟子功力不济,无法上去,知道师父考验弟子心志,师父如肯赐降自是万幸。

否则无论如何艰险,弟子也必设法上去!”说完也未细看上面形势,便手足并用贴崖而下,过了峰腰斜坡往下飞驰,本心取来套索二次走上。

到了洞前,见洞门半开,以为姜飞回转,高声连呼“二弟”,未听答应,登高四顾也无人影。

再看那两张纸条仍在原处,不似有人动过,当是走时心慌,忘将洞门关好。

山中向无人迹,虽有野兽偶然来此走动,因所居洞穴在一天然石台之上,下面却有一片山坡,石台离地高达丈许,一面山洞,一面峭壁,上突下凹,形势奇诡,方圆约有三四丈,上面又无草木,就有野兽也由附近走过,除猴子外都不能到台上去。

山坡下面溪流平阔,对岸便是采掘山粮的粮林野地,坡脚还有一条小径通往树林,相去约有一里多路。

二人近来轻功越好,平日上下都是纵跃,或是绕到洞的上面再往下跳。

虽做了一个竹梯,放在一旁极少应用。

看出洞内外均无动静,一切都是原样,无人动过,心又忙于去往峰顶寻师,也就不以为意。

到了洞中一寻套索,只剩一根,想起那根短的已被姜飞带走,只得带了那根长的赶往洞外,抛向左近崖石上试了两次,果然一套就牢,甚是合用,铁抓却不称手。

先想弃掉,又想崖上险滑,立脚之处大厌,也许到时要用,便将索套挽成一盘,连铁抓带走。

还未走过峰腰,两头一看,不禁叫起苦来。

原来方才下时峰顶业有云带曳空,浮扬欲起,就这往返耽搁不多时候,非但近顶之处云雾布满,并有变天之势。

山居两月,知道雾中行路最是危险,何况这样险滑陡峭的高峰。

急往见师,心又不死,姑且试探着走上一段,云气越来越厚,眼前一片迷茫,周身闷湿,伸手不辨五指。

试照意想中的形势途径把套索抛将上去,开头两次不曾套中,未次似被山石挂住,用力一拉,忽然落空,幸而立处是片斜坡,未到险地,又是试验,没有真往上走,否则非失手滑跌不可,就这样还几乎立足不稳,滑跌在地。

知道这还不是险地,尚且如此,连路都看不出,如何能够上去?只得仍用铁抓拄地,试好脚底和平日常走的山路,一步一步由云雾中走了下来。

回到洞前四外一看,四山云雾蒸腾,晴日无光,到处景色昏沉,稍远的峰峦林木均被雾气遮迷,眼前一片混茫。

天已大变,转眼之间空中阴云布满,天低得快要压到人的头上。

自来山中一向天高气清,共只下过两次雨,都不甚大,云海却是常见。

只管云涛浩瀚,气象雄阔,晴日回光,照得云海腾波都成银色,如由云下仰望,不过头上云层布满,随同波涛汹涌分合流走之间,时有日华穿云而下,金光万道,明灭无端,霞影千层,瞬息万态。

云上固是一片深碧,万里晴空,一尘不染,云下也是光影闪变,奇妙无穷,只觉天低湿气较重,别无所苦,花草树木受了云气滋润反更鲜妍,忽然阵马风墙一时都散,转眼重又现出无尽碧霄,华日丽空,分外清明,壮丽已极。

当地虽是武当山最高之处,但有危峰峭壁四面环绕,所居之处又有好些深谷盆地,溪洞纵横,气候温和,风日晴美,就是以前两次落雨,一面阴云布满,另一面仍是天际青浮,斜阳红射,阴晴相对,格外好看。

像当日这样云雾低迷,全山都在暗沉沉天幕笼罩之下的景状尚是第一次遇到。

连日天气又那等闷热,隆冬将近,转眼封山,热极必寒,一定之理,照此天色,正与隔山采药人所说相同。

前日翻山过去,寻了好几处未遇一人,分明这些久在山中采樵的人看出天气快变,一场大雨过后,北风一起,立转奇寒,并且山中天气说变就变,知道大雨就要降下。

想起姜飞人最好胜,已去了两三个时辰尚未回转,必是岭这面没有肥鹿山鸡,业已翻山远去。

岭那面都是童山,肥鹿均藏离岭十来里的山谷之中。

时近隆冬,虽不会遇见毒蛇大蟒,但听樵采的人说,谷中草木繁茂,经冬不调,地气比此更暖,非但野兽甚多,还有毒蛇大蟒之类。

冬来蛇蟒虽已潜伏,他孤身一人,和前两次一样骤遇大群猛兽也是可虑。

最凶恶是那野猪,两只长牙比刀还快,力猛无比,差一点的小树一咬就断。

还有白额凶狼,只被遇上,一声狼嗥,成群追来,向人围攻,也极可虑。

身边暗器便因两次被野猪、凶狼围攻失去,不是练就轻功,能够上下山崖纵跃如飞,几为所伤。

二弟虽极机警胆勇,近来武功越好,胆子太大,所经如是山路险径还不妨事,就怕平野之间骤然遇到却是危险,途中再要遇见大雨也极讨厌。

望着天色正在发愁,忽然发现所用套索新结好的一段方才曾在崖上挂了一下,看去仍甚整洁,非但没有磨擦之迹,也无一点苔痕。

猛想起先在峰腰云雾太浓,原是随意用套索试探,并无真上之意。

头两次都是刚刚抛上便凌空坠落,仿佛连山石都未沾上,未次觉着被什东西钩住,及至伸手一拉,并未十分用力,忽然下落,并还抛向一旁,不是当头直下。

因其突然拉空,事出意外,还几乎跌了一跤。

此时想起那神气极似被人凌空抓住,并未挂在山石上面,等自己一拉,再往坡下一面甩落。

否则如已套牢山石,非但入手甚紧,不抖索套不会松落。

就是没有套牢也应当头直下,不应抛向前面。

越想越奇怪。

想去接应姜飞回来,又觉雾气太重,不知人走何路,再要遇见大雨,中间一段更是难走,不去又不放心。

心里一急,便将索套凌空坠落之事忘掉。

最后盘算,二弟到底年幼,人太好胜,也许明知变天,因恐缺粮,还想打到肥鹿方始回转,照此天色实在可虑,赶往接应到底要好得多,念头一转,仰望天色虽极阴沉,静得一丝风也没有,雨是非下不可,暂时还不至于就落,觉着往返三四十里的山路,凭近来脚程并不需要许多时候,就是雾气大重,途中遇雨,只将人寻到,当时便可赶回,至多湿了衣履,有什相干?反正深山无人,沿途呼喊,来去路同,二弟老远便可听见,不致为了浓雾彼此错过。

越想越有理,匆匆拿了兵刃暗器便即起身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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