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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花缘(清代长篇小说)第22页

何况无力下民,只图目前适意,不顾日后饥寒。

倘惜福君子于乡党中不时开导毋得奢华,各留余地,所谓:”常将有日思无日,莫待无时思有时。

‘如此剀切劝谕,奢侈之风,自可渐息,一归俭朴,何思家无盖藏。

即偶遇饥岁,亦可无虞。

况世道俭朴,愚民稍可糊口,即不致流为奸匪;奸匪既少,盗风不禁自息;盗风既息,天下自更太平。

可见’俭朴‘二字,所关也非细事。

……“正说的高兴,有一老仆,慌慌张张进来道:“禀二位相爷:适才官吏来报,国主因各处国王约赴轩辕祝寿,有军国大事,面与二位相爷相商,少刻就到。”

多九公听了,暗暗忖道:“我们家乡每每有人会客,因客坐久不走,又不好催他动身,只好暗向仆人丢个眼色。

仆人会意,登时就来回话,不是‘某大老即刻来拜’,就是‘某大老立等说话’。

如此一说,客人自然动身。

谁知此处也有这个风气,并且还以相爷吓人。

——即或就是相爷,又待如何?未免可笑。”

因同唐敖打躬告别。

吴氏弟兄忙还礼道:“蒙二位大贤光降,不意国主就临敝宅,不能屈留大驾,殊觉抱谦。

倘大贤尚有耽搁,愚弟兄俟送过国王,再至宝舟奉拜。”

唐、多二人匆匆告别,离了吴氏相府。

只见外面洒道清尘,那些庶民都远远回避。

二人看了,这才明白果是实情。

于是回归旧路。

多九公道:“老夫看那吴氏弟兄举止大雅,器宇轩昂,以为若非高人,必是隐土。

及至见了国主那块匾额,老夫就觉疑感,这二人不过是个进士,何能就得国主替他题额?那知却是两位宰辅!如此谦恭和蔼,可谓脱尽仕途习气。

若令器小易盈、妄自尊大那些骄傲俗吏看见,真要愧死!”唐敖道:“听他那番议论,却也不愧‘君子’二字。”

不多时,回到船上。

林之洋业已回来,大家谈起货物之事。

原来此地连年商贩甚多,各色货物,无不充足,一切价钱,均不得利。

正要开船,吴氏弟兄差家人拿著名帖,送了许多点心、果品,并赏众水手倭瓜十担、燕窝十担。

名帖写著:“同学教弟吴之和、吴之祥顿首拜。”

唐敖同多九公商量把礼收了,因吴氏弟兄位尊,回帖上写的是:“天朝后学教弟多某唐某顿首拜。”

来人刚去,吴之和随即来拜。

让至船上,见礼让坐。

唐、多二人,再三道谢。

吴之和道:“舍弟因国主现在敝宅,不能过来奉候。

小弟适将二位光降之话奏明,国主闻系天朝大贤到此,特命前来奉拜。

小弟理应恭候解缆,因要伺侯国主,只得暂且失陪。

倘宝舟尚缓开行,容日再来领教。”

即匆匆去了。

众水手把倭瓜、燕窝搬到后梢,到晚吃饭,煮了许多倭瓜燕窝汤。

都欢喜道:“我们向日只听人说燕窝贵重,却未吃过。

今日倭瓜叨了燕窝的光,口味自然另有不同。

连日辛辛苦苦,开开胃口,也是好的。”

彼此用箸,都把燕窝夹一整瓢,放在嘴里嚼了一嚼,不觉皱眉道:“好奇怪!为何这样好东西,到了我们嘴里把味都走了!”内中有几个咂嘴道:“这明明是粉条子,怎么把他混充燕窝?我们被他骗了!”及至把饭吃完,倭瓜早巳干干净净,还剩许多燕窝。

林之洋闻知,暗暗欢喜,即托多九公照粉条子价钱给了几贯钱向众人买了,收在舱里道:“怪不得连日喜鹊只管朝俺叫,原来却有这股财气!”

这日收口,正要停泊,忽听有人喊叫救命。

未知如何,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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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 美人入海遭罗网 儒士登山失路途

话说林之洋船只方才收口,忽听有人喊叫救命。

唐敖连忙出舱,原来岸旁拢著一只极大渔船,因命水手将船拢靠渔船之旁。

多九公、林之洋也都过来。

只见渔船上站著一个少年女子,挥身水湿,生得齿白唇红,极其美貌。

头上束著青绌包头,身上披著一件皮衣,内穿一件银红小袄,腰中系著丝绦,下面套著—条皮裤,胸前斜插一口宝剑,丝绦上挂著一个小小口袋,项上扣著一条草绳,拴在船桅上。

旁边立著一个渔翁、渔婆。

三人看了,不解何意。

唐敖道:“请教渔翁这个女子是你何人?为何把他扣在船上?你是何方人氏?此处是何地名?”渔翁道:“此系君子国境内。

小子乃青邸国人,专以打鱼为业。

素知此处庶民,都是正人君子,所以不肯攻其不备,暗下毒手取鱼,历来产鱼其多,所以小子时常来此打鱼。

此番局运不好,来了数日,竟未网著大鱼。

今日正在烦恼,恰好网著这个女子。

将来回去多卖几贯钱,也不枉辛苦一场。

谁知这女子只管求我放他。

不瞒三位客人说,我从数百里到此,吃了若干辛苦,花了许多盘费,若将落在网的仍旧放去,小子只好喝风了。”

唐敖向女子道:“你是何方人氏?为何这样打扮?还是失足落水,还是有意轻生?快把实情讲来,以便设法救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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