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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五代史(二十四史之一)第74页

明宗罢朝,后宫嫔御迎前问曰:“与重诲论者谁?”明宗曰:“宰相也。”

宫人奏曰:“妾在长安,见宰相奏事,未尝如此,盖轻大家耳!”明宗由是不悦,而使臣给券卒自内出,圜益愤沮。

重诲尝过圜,圜出妓,善歌而有色,重诲欲之,圜不与,由是二人益相恶。

而圜遽求罢职,乃罢为太子少保。

圜不自安,因请致仕,退居于磁州。

硃守殷反于汴州,重诲诬圜与守殷连谋,遣人矫制杀之。

圜受命怡然,聚族酣饮而死。

明宗知而不问,为下诏,坐圜与守殷通书而言涉怨望。

愍帝即位,赠圜太傅。

○赵凤

赵凤,幽州人也,少以儒学知名。

燕王刘守光时,悉黥燕人以为兵,凤惧,因髡为僧,依燕王弟守奇自匿。

守奇奔梁,梁以守奇为博州刺史,凤为其判官。

守奇卒,凤去为郓州节度判官。

晋取郓州,庄宗闻凤名,得之喜,以为扈銮学士。

庄宗即位,拜凤中书舍人、翰林学士。

庄宗及刘皇后幸河南尹张全义第,酒酣,命皇后拜全义为父。

明日,遣宦者命学士作笺上全义,以父事之,凤上书极言其不可。

全义养子郝继孙犯法死,宦官、伶人冀其赀财,固请籍没,凤又上书言:“继孙为全义养子,不宜有别籍之财,而于法不至籍没,刑人利财,不可以示天下。”

是时,皇后及群小用事,凤言皆不见纳。

明宗武君,不通文字,四方章奏,常使安重诲读之。

重诲亦不知书,奏读多不称旨。

孔循教重诲求儒者置之左右,而两人皆不知唐故事,于是置端明殿学士,以冯道及凤为之。

凤好直言而性刚强,素与任圜善,自圜为相,颇荐进之。

初,端明殿学士班在翰林学士下,而结衔又在官下。

明年,凤迁礼部侍郎,因讽圜升学士于官上,又诏班在翰林学士上。

圜为重诲所杀,而诬以谋反。

是时,重诲方用事,虽明宗不能诘也,凤独号哭呼重诲曰:“任圜天下义士,岂肯谋反!而公杀之,何以示天下?”重诲惭不能对。

术士周玄豹以相法言人事多中,庄宗尤信重之,以为北京巡官。

明宗为内衙指挥使,重诲欲试玄豹,乃使佗人与明宗易服,而坐明宗于下坐,召玄豹相之,玄豹曰:“内衙,贵将也,此不足当之。”

乃指明宗于下坐曰:“此是也!”因为明宗言其后贵不可言。

明宗即位,思玄豹以为神,将召至京师,凤谏曰:“好恶,上所慎也。

今陛下神其术而召之,则倾国之人,皆将奔走吉凶之说,转相惑乱,为患不细。”

明宗遂不复召。

硃守殷反,明宗幸汴州,守殷已诛,又诏幸鄴。

是时,从驾诸军方自河南徙家至汴,不欲北行,军中为之汹汹。

而定州王都以为天子幸汴州诛守殷,又幸鄴以图己,因疑不自安。

宰相率百官诣阁,请罢幸鄴,明宗不听,人情大恐,群臣不复敢言。

凤手疏责安重诲,言甚切直,重诲以白,遂罢幸。

有僧游西域,得佛牙以献,明宗以示大臣。

凤言:“世传佛牙水火不能伤,请验其真伪。”

因以斧斫之,应手而碎。

是时,宫中施物已及数千,因凤碎之乃止。

天成四年夏,拜门下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

秘书少监于峤者,自庄宗时与凤俱为翰林学士,而峤亦讦直敢言,与凤素善。

及凤已贵,而峤久不迁,自以材名在凤上而不用,因与萧希甫数非斥时政,尤诋訾凤,凤心衔之,未有以发。

而峤与邻家争水窦,为安重诲所怒,凤即左迁峤秘书少监。

峤因被酒往见凤,凤知其必不逊,乃辞以沐发,峤诟直吏,又溺于从者直卢而去。

省吏白凤,峤溺于客次,且诟凤。

凤以其事闻,明宗下诏夺峤官,长流武州百姓,又流振武,天下冤之。

其后安重诲为边彦温等告变,明宗诏彦温等廷诘,具伏其诈,即斩之。

后数日,凤奏事中兴殿,启曰:“臣闻奸人有诬重诲者。”

明宗曰:“此闲事,朕已处置之,卿可无问也。”

凤曰:“臣所闻者,系国家利害,陛下不可以为闲。”

因指殿屋曰:“此殿所以尊严宏壮者,栋梁柱石之所扶持也,若折其一栋,去其一柱,则倾危矣。

大臣,国之栋梁柱石也,且重诲起微贱,历艰危,致陛下为中兴主,安可使奸人动摇!”明宗改容谢之曰:“卿言是也。”

遂族彦温等三家。

其后重诲得罪,群臣无敢言者,独凤数言重诲尽忠。

明宗以凤为朋党,罢为安国军节度使。

凤在镇所得俸禄,悉以分将校宾客。

废帝入立,召为太子太保。

病足居于家,疾笃,自筮,投蓍而叹曰:“吾家世无五十者,又皆穷贱,吾今寿过其数而富贵,复何求哉!”清泰二年卒于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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