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三桂演义(明清两周志演义)第108页
初时宜昌阿、金隽只望王国栋等既杀之后,李天植即为解散兵权也,不料到天植更能自尽。
故听得天植之死,反为感动。
以天植义不忘主,至为可敬,乃并请为之封赠。
自后藩府兵权,乃移归尚之孝管理,并奏诸以之孝承袭平南王爵。
之孝力反之信所为,屡出师入广西,以助莽依图。
自是吴三桂那里,又多两广后患。
计先后失长沙,失岳州,今又失尚之信,三桂军中大为震动。
马宝、夏国相等,以云南为起事之根本,前军有失,饷项艰难,乃飞报云南,须认真筹款接济。
时三桂大驸马郭壮图在云南驻守,接应各路饷项。
自前次军粮紧急,已增采五矿,又广通贸易,以资税饷。
但人马既多,需饷浩大,徭役又重,以故民多怨言。
自先后接得弃江西、退岳州及尚之信败亡之耗,知道国事艰难,人心更骇。
以两广为庾富之地,尚王既死,三桂实去一大助力,恐自此云南征赋更重。
故云南人士,此时谣言更多。
郭壮图深以为虑,乃谋所以镇定人心。
时方重修归化寺,寺中住持弘念方请诸郭壮图助资重建。
那寺本建于明朝成化年间,日久渐已颓废。
弘念知郭壮图欲粉饰人心,乃诡称佛祖降言,将佑大周兴基,江山不久光复,请增拓禅林,以彰灵应。
时则王屏藩大破图海之捷音方到云南,各处人士举国若狂,皆酬资相助。
因此大兴土木,不数月间,大工即已落成。
郭壮图更请三桂仿行封禅之典,粉饰承平,志为盛事。
并封弘念禅号,并为碑文以纪其事。
那碑道:昆明五里有山,曰金马。
晋人常璩著《南中志》,称其中有山神光影。
汉宣帝乃遣谏议大夫王褒祭之,殆即其地焉。
自大明太祖皇帝崇尚佛教,敕天下郡县各建寺门,故成化时恪遵祖制,遂建寺于金马山,名归化。
嘉靖间又复修之,置田罗僧,以供象教,于是乎有归化寺。
然而前驱昆池,云霞蒸蔚;后拥呼马,斗杓悬干。
右俯城雉,朝市肩摩;左瞰平皋,塍畔鳞集。
此则滇郡之胜地。
是以殿庑精舍,香厨鸟台,与夫古木奇卉,根干盆峙于其间。
胡为而坊欹,而山门颓,而大殿倾圮。
俯仰兴衰,不禁有今昔之感。
方今皇周肇兴,大事将成,迭沾灵应,非重加修饰,何以答护灵光?适住持弘念,持一纸以乞疏,将欲重整殿宇,高其门若坊,以复旧观。
而左都督巴公乐轩,内府总兵官高公德轩,乃不介而孚,相与弁首,以图厥成。
第军需孔亟,正供维艰之际,安必其人有余资,向法门以作福田者。
特请留守将军云南总督驸马郭公简臣,内府右将军张公弼吉,内府后将军赵公子远协助之。
自是赞成者亦实繁有徒。
未及期而所谓殿与门若坊,丹刻翼飞,轮奂立见。
是虽众心共悦以竟其成,实由一二人贵志殚力,鼓舞善念不倦,乃有如此。
夫天下事莫难于创,而莫不难于继。
每见夫辟草莱、披荆棘以结构一刹,层轩延袤,飞阁逶迤,顾而成之,如出反掌。
及依旧规嗣遗绪。
以施补葺于胜概,或百计图维,反力不副心,如负重登高然,何哉?岂古今人不相及,其视物我之轻重交战于胸中而不能自力耶?抑世有治乱,事有缓急,承平则道愿斯宏,扰攘则自顾无暇,不无性命身家之累,条于中而罔恤其他欤?然创逢人主之好尚,而又祸福死生之说以悚其私人之趋事就功者,常喜而速。
继遭世故之变迁,奔走公家,虽知佛有不舍之擅,无缘之慈,而无见效于目前,遂不免以梵言为末务。
故创者欲大宫室,饰法相,其功甚易,继者非太平无事,不能无废乎前业。
今独能相鼓励底厥成者,因由于佛法无量,灵应及时。
然亦赖有不计治乱,精进一心之释子也。
若弘念者,其近是。
是以记。
大学士太子少保兼礼部尚书林天擎撰文三韩八十居士徐魁书
留守将军兼云南总督大驸马郭壮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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