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三桂演义(明清两周志演义)第116页
自莲儿死后,赵良栋大为惋惜。
赵良栋谓诸将道:“吾爱莲儿者,非爱其貌,乃爱其才耳。
今尽节而死,吾甚惜之。”
便命左右以礼为之厚葬。
当殓时,莲儿面色如生,赵良栋与诸将皆为罗拜。
后来赵良栋入川,即以莲儿棺柩营葬于夔州,谓为贞姬墓。
此是后话,不必细表。
时赵良栋以周兵退尽报知图海,请示行止。
图海却暂令回军,待攻破王屏藩之后,然后再入川,并令赵良栋即回军陕西而去。
单说谭延祚与王会、洪福同领人马,疾攻荆州。
时清兵已尽移大兵会攻长沙一路,故荆州守兵无多,谭延祚却令王会、洪福先攻荆州城地。
以王会入襄阳时所得清兵旗帜号衣极伙,即以本军扮作清兵,相机而进。
当下王会与洪福先分攻荆州东北两门,荆州城内清将不虞周兵猝至,又以城中兵少,不敢出战,只闭城紧守。
谭延祚料他必催取救兵,却于夜分率兵赚城。
城内清将不辨真伪,以谭延祚军中尽是清兵旗帜,以为救兵已到,开门纳之。
谭延祚率兵一拥而入,遂夺了荆州,杀散敌兵。
谭延祚即令王会、洪福暂守荆州城,以待后令。
即带了三桂遗诏,并领人马沿石门、常德、龙阳、宁乡入长沙而去。
马宝听得谭延祚孤军到来,必有事故,乃急令接入。
谭延祚乃宣读三桂遗诏,各员哭拜既毕,胡国柱道:“先皇遗诏所立次子,乃属庶出,且复年幼。
先太子虽在京被害,而先皇太孙尚存,序当应立。
昔明太祖既定天下,以长子虽殁,犹嘱立太孙建文皇帝,以嫡庶之序不可乱也。
况太孙年已长成,若一旦立庶,反开争位之端。
外患未宁,内忧先作,必不可也。”
马宝道:“胡驸马之言虽是,然此乃先皇遗诏,谁敢违之?”夏国相便向谭延祚问道:“先皇书遗诏时,将军究在旁否?其时先皇病态又何如?”谭延祚道:“小将此时方与诸将至内问安,此诏却出于先皇御笔,惟病势已危矣。
书诏甫毕,旋即晏驾。
但尚能传嘱末将,先取荆州以通长沙之路也。
先皇在日,以太子在京被害,常诫太孙努力国事,记念父仇。
今遗诏并不提及太孙,何以一旦忘之?此亦乱命耳。
乱命必不可从。
且国有长君,为国之福。
以吾之意,当依胡驸马之言,改立太孙以主国事。
此为权宜,非故违先皇遗诏也。”
马宝至是,亦无言语。
胡国柱更一力主张,在座诸将皆无异议。
夏国相便令诸将以次签名,改吴三桂之孙。
暂令秘密丧事,待新主即位,然后发丧。
遂一面令谭延祚以本部人马驰赴云南,接太孙吴世蕃至衡州即位。
谭延祚领命疾行。
讣至滇中,上下皆为失色。
留守郭壮图即与大学士林天擎商议,即令谭延祚本军兼加派护队,送吴世蕃驰至衡州。
时夏国相、马宝、胡国柱三人方扼守长沙,分内外犄角以抗拒清将。
虽清兵各路环集,然周兵守御甚严,经数十小战,清兵终不能得手。
夏国相一面将吴三桂死事秘不发丧,待新君即位,然后计算。
那一日吴世蕃将至衡州,先由驿驰报长沙。
夏国相听得世蕃将至,乃与胡国柱、马宝商议道:“今皇太孙已到,吾等须至衡州迎立新君。
惟长沙地处重要,目下仍须固守。
倘长沙一失,衡州亦危,反惊动车驾。
故须能守长沙,然后能至衡州迎立也。
诸将计将安出?”胡国柱道:“须留一能事者固守长沙,方能赴衡。”
夏国相道:“坚忍宁耐能却大敌,莫如马将军,此重任非马将军不能当也。”
马宝道:“此为国家大事,某不敢辞。
但今局面不同,敌军云集,拒之非易也。
今请往返以二十日为期,二十日以外,须诸君回此共商大计。”
夏国相道:“往返数日,有十余日料理大事,计二十日可矣。”
夏国相又道:“胡驸马为国至戚,不可不一行。”
便将各路兵符尽交马宝,即与胡国柱起程,望衡州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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