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三桂演义(明清两周志演义)第71页
以宫殿本用黄瓦,今只改一府衙为宫殿,自须变易旧观,唯时候仓促,急不能办,即由黄漆涂之,草草将事。
至于皇帝冠服,仍学明朝装束,亦赶紧备办。
由夏国相、马宝、胡国柱三人会议,建国大周,改元利用。
即以康熙十二年为大周利用元年。
那日清晨,吴三桂即令王屏藩与王辅臣共图甘肃。
去后,又拜夏国相、马宝为丞相,总理军国机务。
夏国相进道:“清朝定鼎已近三十年,各省布置渐归完善。
今我兴师,须分扰各省,使各路并进,方易得手。”
吴三桂道:“卿言是也,朕之遣将先入四川,即是此意。”
夏国相道:“即拔一四川,恐亦未能制彼之死命。
方今苏、浙、闽、粤为精华所萃,宜一并遣将入闽、粤,若耿、尚二王与我会合,各起兵北上,则大事定矣。”
吴三桂听罢大喜,即封其侄吴世宾为官定国大将军,以其婿胡国柱为金吾卫大将军、武英殿大学士,并令胡国柱遣李本深收取西川。
胡国柱进言道:“李本深昔为孙可望劲将,转战各省,于四川地势形图尤为熟悉,用之可谓最得其人。
但四川一省地理阻隔,且中国雄兵猛将多聚其间,恐只靠一李本深尚难得力,不如择良将以为之辅,方保万全。”
吴三桂深以其说为然,遂并封其侄吴之茂为西蜀大将军,使与李本深共图四川,若既得四川之后,即进窥秦、陇,自西而北,以会控京师,与各军相应。
计议已定,即择日即位。
是日冠冕旒,衣龙袍,登皇帝位。
各将皆以次朝贺,山呼既毕。
三桂自念此次得为皇帝,实出诸将拥戴之功,且将来用兵,皆赖诸将之力,自宜厚其封赏,以结其心。
时凡三桂的心腹党羽,皆闻风相应。
三桂遂封王辅臣为镇西大将军,封王屏藩为征西大将军。
以李本深为首先响应,乃封本深亲军金吾卫大将军,使领本部兵五万人先行入川。
复封其侄吴世宾亦为亲军金吾卫大将军,以本部人马沿湖南下广东。
复遣部将马承荫会兵广东,与吴世宾会合进取。
自平南王尚可喜殁后,清朝即以其子尚之信承嗣平南王爵,仍驻广州,掌理藩事。
三桂并为手启谕尚之信道:孤昔与令先君贤王待罪东陲,嗣以国家多难,闯、献搆乱,宗社既危,始相与借兵入关,冀图恢复。
乃我方告捷,敌已入京。
孤与令先君方徘徊歧路,痛哭流涕,以无功国家而负罪明室也。
当此之时,势颓力竭,既不能倒戈反正以报先朝,遂赧颜并污先命,受爵为藩王。
令先君曾与孤言,谓苟有机会,勿忘明室,乃口血未干,令先君遽殒。
孤徬徨滇蜀,孤掌难鸣,近十余年矣。
维思北朝分茅胙土、赐爵封藩、世袭罔替之语,载在明府。
乃孤则残喘苟延,令先君则墓门未拱,而北朝已为德不终,遽兴撤藩之议。
夫撤藩云者,即杀机所伏也。
孤等何罪?因功见忌,因忌见诛。
烹走狗而藏良弓,于斯为甚,乃令先君九泉之下亦将不瞑。
孤自念有生数十年,既负明室,又负国民,意欲图抵罪,死里求生,乃履霜坚冰,首倡大义。
幸天尚爱明,人方思汉,义师一起,四方向附,指日大好山河复归故主。
伏望贵王仰承先君之悃忱,感念明朝之德泽,举兵来会,以宁社稷。
则新朝论功行赏,贵王将世世子孙永开藩府,此国家之福,亦大王之幸也。
方今北朝猜忌既生,杀机遍伏,孤念切同仇,感怀先谊,用告大王。
以大王精思慎虑,必有以自处也。
唯大王图之。
尚之信得书之后,正自踌躇,唯当时北京朝廷以广东地方重要,自听得告变之后,已特令承袭定南王孙延龄领兵四万往扎广东。
又加广西提督马雄,为帮办防务副将军,调兵到广东协守。
盖北京朝廷亦惧尚之信与吴三桂相应,故特调孙延龄及马雄以监督之也。
故尚之信心中即欲附从三桂,唯惧孙延龄、马雄等不从,实多不便。
且念马雄一人不打紧,只怕孙延龄部下兵多将广,若得他同心归附吴王,是闽广一带皆势如破竹,天下不难定也。
因此,便亲到孙延龄行营,故以言相试。
当相见之际,先寒暄了一会,尚之信先道:“今吴王举兵,自号反正,贤王断他将来局面如何!”孙延龄不知尚之信之意,只直说道:“吴王号召,人心如响斯应,吾甚惧朝廷难与相争也。”
尚之信道:“若吴王成事,我们又将何以自处?望贤王教我。”
孙延龄道:“不如观其动静,再商行止。”
尚之信道:“贤王此言未尝不是,唯今吴王传檄远近,人心动摇。
今又吴世宾、马承荫领兵十万,横行两粤,事机已迫,恐不容我等观望也。”
孙延龄至此,已略会尚王之意,即道:“贤王有守土之责,孙某当唯贤王之马首是瞻。
贤王若有主意,不妨相告,吾两人义同心腹,断不泄露也。”
尚之信道:“某实告君,以吾先君子与令先王皆与吴王并起关东,以有功朝廷,乃赐封藩府。
闻朝廷实主撤藩之议,以吴王最强,故先制吴王,而后吴王有此一举也。
吴王若亡,吾等亦不独全,此贤王所知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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