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书(梁沈约 · 二十四史)第171页
意此事大,非仆所能行,事至故当抱忠以没耳。”
顷之,庆之果以见忌致祸。
时领军王玄谟大将有威名,邑里讹言云已见诛,市道喧扰。
玄谟典签包法荣者,家在东阳,兴宗故郡民也,为玄谟所信,见使至,兴宗因胃曰:“领军殊当忧惧。”
法荣曰:“领军比日殆不复食,夜亦不眠,常言收已在门,不保俄顷。”
兴宗曰:“领军忧惧,当为方略,那得坐待祸至。”
初,玄谟旧部曲犹有三千人,废帝颇疑之,彻配监者。
玄谟太息深怨,启留五百人岩山营墓,事犹未毕,少帝欲猎,又悉唤还城。
岩兵在中堂,兴宗劝以此众举事,曰:“当今以领军威名,率此为朝廷唱始,事便立克。
领军虽复失脚,自可乘舆处分。
祸殆不测,勿失事机。
君还,可白领军如此。”
玄谟遣法荣报曰:“此亦未易可行,期当不泄君言。”
太宗践祚,玄谟责所亲故吏郭季产、女婿韦希真等曰:“当艰难时,周旋辈无一言相扣发者。”
季产曰:“蔡尚书令包法荣所道,非不会机,但大事难行尔,季产言亦何益。”
玄谟有惭色。
右卫将军刘道隆为帝所宠信,专统禁兵,乘舆尝夜幸著作佐郎江斅宅,兴宗马车从道隆从车后过,兴宗谓曰:“刘公!比日思一闲写。”
道隆深达此旨,掐兴宗手曰:“蔡公!勿多言。”
帝每因朝宴,捶殴群臣,自骠骑大将军建安王休仁以下,侍中袁愍孙等,咸见陵曳,唯兴宗得免。
顷之,太宗定大事。
是夜,废帝横尸在大医阁口,兴宗谓尚书右仆射王景文曰:“此虽凶悖,要是天下之主,宜使丧礼粗足。
若直如此,四海必将乘人。”
时诸方并举兵反,国家所保,唯丹阳、淮南数郡,其间诸县,或已应贼。
东兵已至永世,宫省危惧,上集群臣以谋成败。
兴宗曰:“今普天图逆,人有异志,宜镇之以静,以至信侍人。
比者逆徒亲戚,布在宫省,若绳之以法,则土崩立至,宜明罪不相及之义。
物情既定,人有战心,六军精勇,器甲犀利,以待不习之兵,其势相万耳。
愿陛下勿忧。”
上从之。
加游击将军,未拜,迁尚书右仆射,寻领卫尉,又领兗州大中正。
太宗谓兴宗曰:“诸处未定,殷琰已复同逆。
顷日人情云何?事当济不?”兴宗曰:“逆之与顺,臣无以辨。
今商旅断绝,而米甚丰贱,四方云合,而人情更安,以此卜之,清荡可必。
但臣之所忧,更在事后,犹羊公言既平之后,方当劳圣虑耳。”
尚书褚渊以手板筑兴宗,兴宗言之不已,上曰:“如卿言。”
赭圻平,函送袁顗首,敕从登南掖门楼观之,兴宗漼然流涕,上不悦。
事平,封兴宗始昌县伯,食邑五百户;固让不许,封乐安县伯,邑三百户,国秩吏力,终以不受。
时殷琰据寿阳为逆,遣辅国将军刘勔攻围。
四方既平,琰婴城固守,上使中书为诏譬琰,兴宗曰:“天下既定,是琰思过之日,陛下宜赐手诏数行以相私慰。
今直中书为诏,彼必疑谓非真,未是所以速清方难也。”
不从。
琰得诏,谓刘勔诈造,果不敢降。
攻战经时,久乃归顺。
先徐州刺史薛安都据彭城反,后遣使归顺。
泰始二年冬,遣张永率军迎之。
兴宗曰:“安都遣使归顺,此诚不虚。
今宜抚之以和,即安所莅,不过须单使及咫尺书耳。
若以重兵迎之,势必疑惧,或能招引北虏,为患不测。
叛臣衅重,必宜翦戮,则比者所宥,亦已弘矣。
况安都外据强地,密迩边关,考之国计,忧宜驯养。
如其遂叛,将生旰食之忧。
彭城险固,兵强将勇,围之既难,攻不可拔,疆塞之虞,二三宜虑,臣为朝廷忧之。”
时张永已行,不见从。
安都闻大军过淮,婴城自守,要取索虏。
永战大败,又值寒雪,死者十**,遂失淮北四州。
其先见如此。
初,永败问至,上在乾明殿,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,又召兴宗,谓休仁曰:“吾惭蔡仆射。”
以败书示兴宗,曰:“我愧卿。”
三年春,出为使持节、都督郢州诸军事、安西将军、郢州刺史。
坐诣尚书切论以何始真为咨议参军,初不被许,后又重陈,上怒,贬号平西将军,寻又复号。
初,吴兴丘珍孙言论常侵兴宗。
珍孙子景先,人才甚美,兴宗与之周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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