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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书(梁沈约 · 二十四史)第228页

初,喜东征,白太宗得寻阳王子房及诸贼帅,即于东枭斩。

东土既平,喜见南贼方炽,虑后翻覆受祸,乃生送子房还都;凡诸大主帅顾琛、王昙生之徒,皆被全活。

上以喜新立大功,不问也,而内密衔之。

及平荆州,恣意剽虏,赃私万计;又尝对宾客言汉高、魏武本是何人,上闻之,益不说。

其后诛寿寂之,喜内惧,因启乞中散大夫,上尤疑骇。

至是会上有疾,为身后之虑,以喜素得人情,疑其将来不能事幼主,乃赐死,时年四十五。

喜将死之日,上召入内殿与共言谑,酬接甚款。

既出,赐以名馔,并金银御器,敕将命者勿使食器宿喜家。

上素多忌讳,不欲令食器停凶祸之室故也。

喜未死一日,上与刘勔、张兴世、齐王诏曰:吴喜出自卑寒,少被驱使,利口任诈,轻狡万端。

自元嘉以来,便充刀笔小役,卖弄威恩,苟取物情,处处交结,皆为党与,众中常以正直为词,而内实阿媚。

每仗计数,运其佞巧,甘言说色,曲以事人,不忠不平,彰于触事。

从来作诸署,主意所不协者,觅罪委顿之,以示清直;而余人恣意为非,一不检问,故甚得物情。

昔大明中,黟、歙二县有亡命数千人,攻破县邑,杀害官长。

刘子尚在会稽,再遣为主帅,领三千精甲水陆讨伐,再往失利。

孝武以喜将数十人至二县说诱群贼,贼即归降。

诡数幻惑,乃能如此,故每豫驱驰,穷诸狡慝。

及泰始初东讨,正有三百人,直造三吴,凡再经薄战,而自破冈以东至海十郡,无不清荡。

百姓闻吴河东来,便望风自退,若非积取三吴人情,何以得弭伏如此。

其统军宽慢无章,放恣诸将,无所裁检,故部曲为之致力。

观其意趣,止在贼平之后,应力为国计。

喜初东征发都,指天画地,云得刘子房即当屏除,袁标等皆加斩戮,使略无生口。

既平之后,缓兵施恩,纳罪人之货,诱诸贼帅,令各逃藏,受赂得物,不可称纪。

听诸贼帅假称为降,而拥卫子房遂得生归朝庭。

收罗群逆,皆作爪牙,抚接优密,过于义士。

推此意,正是闻南贼大盛,殷孝祖战亡,人情大恶,虑逆徒得志,规以自免。

喜善为奸变,每以计数自将,于朝廷则三吴首献庆捷,于南贼则不杀其党,颇著阴诚。

当云东人恇怯,望风自散,皆是彼无处分,非其苦相逼迫,保全子房及顾琛等,足表丹诚,进退二涂,可以无患。

南贼未平,唯以军粮为急,西南及北道断不通,东土新平,商运稀简,朝廷乃至鬻官卖爵,以救灾困,斗斛收敛,犹有不充。

喜在赭圻,军主者顿偷一百三十斛米,初不问罪;诸军主皆云宜治,喜不获已,止与三十鞭,又不责备,凡所曲意,类皆如此。

喜至荆州,公私殷富,钱物无复孑遗。

喜乘兵威之盛,诛求推检,凡所课责,既无定科,又严令驱蹙,皆使立办。

所使之人,莫非奸猾。

因公行私,迫肋在所。

入官之物,侵窃过半。

纳资请托,不知厌已。

西难既殄,便应还朝,而解故盘停,托云捍蜀。

实由货易交关,事未回展。

又遣人入蛮,矫诏慰劳,赕伐所得,一以入私。

又遣部下将吏,兼因土地富人,往襄阳或蜀、汉,属托郡县,侵官害民,兴生求利,千端万绪。

从西还,大め小艒,爰及草舫,钱米布绢,无船不满。

自喜以下,迨至小将,人人重载,莫不兼资。

喜本小人,多被使役,经由水陆,州郡殆遍;所至之处,辄结物情,妄窃善称。

声满天下,密怀奸恶,人莫之知。

喜军中诸将,非劫便贼,唯云:“贼何须杀,但取之,必得其用。”

虽复羸弱,亦言:“健兒可惜,天下未平,但令以功赎罪。”

处遇料理,反胜劳人,此辈所感唯喜,莫云恩由朝廷。

凶恶不革,恆出丑声,劳人义士,相与叹息,并云:“我等不爱性命,击擒此贼,朝廷不肯杀去,反与我齐。

今天下若更有贼,我不复能击也。”

此等既随喜行,多无功效,或隐在众后,或在幔屋中眠。

贼即破散,与劳人同受爵赏。

既被诘问,辞白百端,云:“此辈既见原宥,击贼有功,那得不依例加赏。”

褚渊往南选诸将卒,喜为军中经为贼者,就渊求官,倍于义士。

渊以喜最前献捷,名位已通,又为统副,难相违拒,是以得官受赏,反多义人。

义人虽忿喜不平,又怀其宽弛。

往岁竺超之闻四方反叛,人情畏贼,无敢求为朝廷行者,乃慨然攘步,随喜出征,为其军副。

身经临敌,自东还,失喜意。

说超之多酒,不堪驱使,遂相委弃。

高敬祖年虽少宿,气力实健,其有处分,为军中所称,喜薄其衰老,云无所施。

正以二人忠清,与己异行。

超之为人,乃多饮酒,计喜军中主帅,岂无饮酒者?特是不利超之,故以酒致言耳。

敬祖既无余事,直云年老,托为乞郡,潜相遣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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