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书(梁沈约 · 二十四史)第255页
二十八年正月朔,焘会于山上,并及土人。
会竟,掠民户,烧邑屋而去。
虏初缘江举烽火,尹弘曰:“六夷如此必走。”
正月二日,果退。
初,太祖闻虏寇逆,焚烧广陵城府船乘,使广陵、南沛二郡太守刘怀之率人民一时渡江。
虏以海陵多陂泽,不敢往。
山阳太守萧僧珍亦敛居民及流奔百姓,悉入城。
台送粮仗给盱眙,贼逼,分留山阳。
又有数万人攻具,当往滑台,亦留付郡。
城内垂万家,战士五千余人。
有白米陂,去郡数里,僧珍逆下诸处水,注令满,须贼至,决以灌之。
虏既至,不敢停,引去。
自广陵还,因攻盱眙,尽锐攻城,三十日不能克,乃烧攻具退走。
焘凡破南兗、徐、兗、豫、青、冀六州,杀略不可称计,而其士马死伤过半,国人并尤之。
是岁,焘病死,谥为太武皇帝。
初,焘有六子,长子晃,字天真,为太子。
次曰晋王,焘所住屠苏为疾雷击,屠苏倒,见厌殆死,左右皆号泣,晋王不悲,焘怒赐死。
次曰秦王乌弈肝,与晃对掌国事,晃疾之,诉其贪暴,焘鞭之二百,遣镇桴罕。
次曰燕王。
次曰吴王,名可博真。
次曰楚王,名树洛真。
焘至汝南瓜步,晃私遣取诸营,卤获甚众。
焘归闻知,大加搜检。
晃惧,谋杀焘,焘乃诈死,使其近习召晃迎丧,于道执之,及国,罩以铁笼,寻杀之。
以乌弈肝有武用,以为太子。
会焘死,使嬖人宗爱立博真为后,宗爱、博真恐为弈肝所危,矫杀之而自立,号年承平。
博真懦弱,不为国人所附,晃子浚字乌雷直勤,素为焘所爱,燕王谓国人曰:“博真非正,不宜立,直勤嫡孙,应立耳。”
乃杀博真及宗爱,而立浚为主,号年为正平。
先是,虏宁南将军鲁爽兄弟率众归顺。
二十九年,太祖更遣张永、王玄谟及爽等北伐,青州刺史刘兴祖建议伐河北,曰:“河南阻饥,野无所掠,脱意外固守,非旬月可拔,稽留大众,转输方劳。
伐罪吊民,事存急速,今伪帅始死,兼逼暑时,国内猜扰,不暇远赴,关内之众,裁足自守。
愚谓宜长驱中山,据其关要。
冀州已北,民人尚丰,兼麦已向熟,资因为易。
向义之徒,必应响赴,若中州震动,黄河以南,自当消溃。
臣城守之外,可有二千人,今更发三千兵,假别驾崔勋之振威将军,领所发队,并二州望族,从盖柳津直冲中山。
申坦率历城之众,可有二千,骆驿俱进。
较略二军,可七千许人,既入其心腹,调租发车,以充军用。
若前驱乘胜,张永及河南众军,便宜一时济河,使声实兼举。
愚计谬允,宜并建司牧,抚柔初附。
定州刺史取大岭,冀州刺史向井陉,并州刺史屯雁门,幽州刺史塞军都,相州刺史备大行,因事指麾,随宜加授。
畏威欣宠,人百其怀,济河之日,请大统版假。
常忿将率惮于深远,勋之等慷慨之诚,誓必死效。
若能成功,清一可待;若不克捷,不为大伤。
并催促装束,伏听敕旨。”
上意止存河南,不纳。
玄谟攻确磝,不克退还。
世祖即位,索虏求互市,江夏王义恭、竟陵王诞、建平王宏、何尚之、何偃以为宜许;柳元景、王玄谟、颜竣、谢庄、檀和之、褚湛之以为不宜许。
时遂通之。
大明二年,虏寇青州,为刺史颜师伯所破,退走。
前废帝永光元年,浚死,谥文成皇帝。
子弘之字第豆胤代立。
景和中,北讨徐州刺史义阳王昶,昶单骑奔虏。
太宗泰始初,江州刺史晋安王子勋为逆,四方反,徐州刺史薛安都、青州刺史沈文秀、冀州刺史历城镇主崔道固等,亦各举兵。
虏谋欲纳昶,下书曰:
《易》称“利用行师”,《书》云“恭行天罚”,必观时而后施,因机而后举。
故夏伐有扈,四海以平,晋定吴会,万方以壹。
今宗室衰微,凶难洊起,国有杀君之逆,邦罹崩离之难,起自萧墙,衅流合境。
伪使持节、散骑常侍、都督徐南北兗青冀幽七州豫州之梁郡诸军事、征北将军、仪同三司、徐州刺史义阳王昶,踵微子之踪,蹈项伯之迹,知机体运,归款阙庭,朕锡以显爵,班同亲旧。
昶弟湘东王进不能扶危定倾,退不能降身高谢,阻兵安忍,篡位自立,既无阖闾静乱之功,而有无知悖礼之变,怠弃三正,慢易天常,覆败之征既兆,危亡之应已著。
伪江州刺史晋安王复称大号,自立一隅。
荆郢二州刺史安陆临海王刘子绥、子顼大擅威令,不相祗伏。
徐州刺史彭城镇主薛安都、青州刺史沈文秀、冀州刺史历城镇主崔道固等,皆彼之要籓,惧及祸难,拥众独据,各无定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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