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书(梁沈约 · 二十四史)第282页
既不自上,质露板亦不及焉。
太祖嘉璞功效,遣中使深相褒美。
太祖又别诏曰:“近者险急,老弱殊当忧迫耶。
念卿尔时,难为心想。
百姓流转已还,此遣部运寻至,委卿量所赡济也。”
始兴王浚亦与璞书曰:“狡虏狂凶,自送近服,伪将即毙,酋长伤残,实天威所丧,卿诸人忠勇之效也。
吾式遏无素,致境芜民瘠,负乘之愧,允当其责。
近乞退谢愆,不蒙垂许,故以报卿。”
宣城太守王僧达书与璞曰:“足下何如,想馆舍正安,士马无恙。
离析有时,音旨无日,忧咏沈吟,增其劳望。
间者獯猃扈横,掠剥边鄙,邮贩绝尘,坰介靡达,瞻江盼淮,眇然千里。
吾闻泾阳梗棘,伊滑荐遁,鸟集弦绝,患深自古。
承知乃昔寇苦城境,胜胄朝餐,伍甲宵舍,烽鼓交警,羽镝骤合。
而足下砥兵砺伍,总厉豪彦,师请一奋,氓无贰情。
遂能固孤城,覆严对,陷死地,觌生光,古之田、孙,何以尚兹。
商驿始通,粗知梗概,崇赞胆智,嘉贺文猛,甚善甚善。
吾近以戎暴横斥,规效情命,收龟落簪,星舍京里,既获遄至,胡马卷迹,支离沾德,复继前绪,《行苇》之欢,实协初虑。
但乖涂重隔,顾增慨涕,比恆疾卧,忧委兼叠,裁书送想,无斁久怀。”
征还,淮南太守,赏赐丰厚,日夕宴见。
朝士有言璞功者,上曰:“臧质姻戚,又年位在前,盱眙元功,当以归之。
沈璞每以谦自牧,唯恐赏之居前,此士燮之意也。”
时中书郎缺,尚书令何尚之领吏部,举璞及谢庄、陆展,事不行。
事见文帝中诏。
凡中诏今悉在台,犹法书典书也。
三十年,元凶弑立,璞乃号泣曰:“一门蒙殊常之恩,而逢若斯之运,悠悠上天,此何人哉!”日夜忧叹,以至动疾。
会二凶逼令送老弱还都,璞性笃孝,寻闻尊老应幽执,辄哽咽不自胜,疾遂增笃,不堪远迎,世祖义军至界首,方得致身。
先是,琅邪颜竣欲与璞交,不酬其意,竣以致恨。
及世祖将至都,方有谗说以璞奉迎之晚,横罹世难,时年三十八。
所著赋、颂、赞、祭文、诔、七、吊、四五言诗、笺、表,皆遇乱零失,今所余诗笔杂文凡二十首。
璞有子曰囗。
伯玉,字德润,虔子子也。
温恭有行业,能为文章。
少除世祖武陵国侍郎,转右常侍,南中郎行参军,自国入府,以文义见知,文章多见世祖集。
世祖践阼,除员外散骑郎,不拜。
左卫颜竣请为司马。
出补句容令,在县有能名。
复为江夏王义恭太宰行参军,与奉朝请谢超宗、何法盛校书东宫,复为余姚令,还为卫尉丞。
世祖旧臣故佐,普皆升显,伯玉自守私门,朔望未尝问讯。
颜师伯、戴法兴等并有蕃邸之旧,一不造问,由是官次不进。
上以伯玉容状似画图仲尼像,常呼为孔丘。
旧制,车驾出行,卫尉丞直门,常戎服。
张永谓伯玉曰:“此职乖卿志。”
王景文亦与伯玉有旧,常陪辇出,指伯玉白上:“孔丘奇形容。”
上于是特听伯玉直门服玄衣。
出为晋安王子勋前军行参军,侍子勋读书。
随府转镇军行佐。
前废帝时,王景文领选,谓子勋典签沈光祖曰:“邓琬一旦为长史行事,沈伯玉先帝在蕃囗佐,今犹不改,民生定不应佳。”
戴法兴闻景文此言,乃转伯玉为参军事。
子勋初起兵,转府功曹。
及即伪位,以为中书侍郎。
初,伯玉为卫尉丞,太宗为卫尉,共事甚美。
及子勋败,伯玉下狱,见原,犹以在南无诚,被责,除南台御史,寻转武陵国詹事,又转大农,母老解职。
贫薄理尽,闲卧一室,自非吊省亲旧,不尝出门。
司徒袁粲、司空褚渊深相知赏,选为永世令,转在永兴,皆有能名。
后废帝元徽三年,卒,时年五十七。
伯玉性至孝,奉亲有闻,未尝妄取于人,有物辄散之知故。
温雅有风味,和而能辨,与人共事,皆为深交。
弟仲玉,泰始末,为宁朔长史、蜀郡太守。
益州刺史刘亮卒,仲玉行府州事。
巴西李承明为乱,仲玉遣司马王天生讨平之。
废帝诏以为安成王抚军中兵参军,加建威将军。
沈攸之请为征西谘议,未拜,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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