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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真逸史(明代古典小说妙相寺全传)第124页

伏威当先,薛举断后,直打出路口。

尤二仁见天黑雨大,二人勇猛,不敢追袭,只得互相搀扶打伤的人,抽身回去,连夜延医疗治不题。

再说这两个顽皮得胜,冒雨而走,奈何天色黑暗,路途泥泞难行,一步步捱山溪口,浑身透湿。

只见溪西有一座庙宇,二人奔至庙前门槛上坐了,商议候雨住再行。

看看捱到夜半,倏然云开天霁,一轮皓月当空。

二人抬头看时,扁额上写着“孤忠”二字,一同进庙观看。

正中神厨内乃是楚相国范增神像,两旁从神俱已零落。

薛举道:“向闻人说孤忠庙内,白昼出鬼。

虽然走过几遍,未曾进内一观,看着何如?”杜伏威道:“我正要捉个鬼儿耍耍,进去,进去!”此时破壁中透入月光,照得明白。

两个步入东廊,湾湾曲曲,踅进一座土墙。

里边是一片大园,谁见败草过腰,蛩声满砌。

园尽头有三间大楼,二人登楼凭栏四顾,甚有景趣。

正看间,忽见一人闯入园内,手中捧着枕褥走近楼下,少顷踅将上来。

二人骇异,将身躲了,暗中偷觑。

见那人披着发,赤着脚,生得丑陋,彪形虎体。

二人看了,不知是人是鬼,且不做声。

只见那人脱去衣裳,裸身赤体,两手捻诀,双眼直视月中,踏罡步斗,口中念念有词。

倏忽之间,空中一妇人,赤身披发,乘风而至,直入楼中,见了那人,蓦然睡倒。

那人忙抱褥子与妇人垫了,将枕枕了头。

妇人如醉的一般,任他所为。

杜、薛二人,即闪入神厨后黑影中藏避,悄悄张他。

只见那人浑身精赤,搂抱着女人,正欲云雨。

杜、薛二人看了,按纳不下,跃出大咤一声,喝道:“何处妖邪,来此行这不法之事?不要走,吃我一棍!”那人吃了一惊,急忙跳起,跑下扶梯。

二人随后追下,直赶出上墙外,寂然不见。

二人不敢追出,复上楼看,那妇人赤条条仰睡不动,二人问时又不答应。

杜伏威道:“这妇人被那厮妖法所迷,须用法水解之方可。”

正要下楼取水,忽听楼下喊骂:“无知贼子,败我美事,快下来,与你见个高下!”伏威、薛举挺棍奔下扶梯,那人手持双刀,退出天井中。

伏威与薛举两条棒围住厮并,三个人鏖战良久。

那人被薛举看清,一棍击中眉心扑的倒了。

薛举便夺过一把刀,将那人首级割下,挂在柳树枝头。

搜检身上,裙带上系葫芦一枚,内藏丸药。

杜伏威取了葫芦,将药撒散到廊外涧中,舀了一葫芦水,先念了解咒,含水喷在妇人脸上,妇人方醒。

见了杜、薛二人,惊惶惭愧,没处藏身,将褥子扯过遮了下身,一堆儿蹲着发抖。

杜伏威道:“不须惊怖,暂且消停定性,与我说知备细。”

妇人坐了半晌道:“妾身庞氏,住在柳家村里,孀居守节,只有一个儿子。

三月前来了这个人,异样打扮,说是外国人,善看三世图,能知过去未来之事。

我斋他一饭,就要他看三世图。

他问了我年庚八字,就讲出我亡夫的名号来,说亡夫生前造孽,现在地狱受苦,直交罪满,罚生阳世变为鸭。

我等妇人,一时没见识,听信其言,啼哭求他超度。

他道只有一条门路,可救亡夫脱离地狱,转生人道。

妾再三求恳,他要我顶发四十九茎,中指甲二枚。

问他要头发指甲何用,他说:‘发者,取法皈三宝;指甲者,名指日超升。

这是佛爷爷秘传。’

我依数剪顶发指甲与他,稽首去了。

当日脱衣就寝,猛然满腹作痒,忽然一阵冷风吹我出门。

腾空而起,到此园内方住。

那人预先在此,拥抱我上楼,任情淫污,直到鸡鸣醒时,依旧在家床上,不知为何。

如此将及三月,夜夜摄我到此。

不知此人是个什么人,亦不知他姓名。

今遇郎君,乞为救援。”

薛举道:“你可知这楼子是甚去处么?”妇人道:“不知。”

薛举道:“这是孤忠庙后楼。”

妇人道:“若是孤忠庙,与我寒家相近,过溪去转出松林,便是柳家村了。”

薛举道:“我等不是凡人,乃范相国直班大将,领相国之命,诛此妖贼,以救你性命。

你可急急回去,莫露风声;若泄天机,受祸不浅!”妇人道:“感尊神救护,誓当重塑金身,焉敢泄漏!奈何身上无衣,怎生回去?”薛举令妇人站开,将褥子扯作二幅,令妇人身上围了。

薛举、杜伏威引领下楼,径出庙外。

妇人顶礼,悄悄过桥去了。

此际漏已五鼓,二人取路回庄,不敢敲门。

直至天色大晓,道人开门,见了二人,冷笑道:“赏得好桂花!如何赏了夜桂?住持爷好生着恼,杜公公一夜不睡,见面时有些儿不尴尬哩!一条竹片眉毛上滚了。”

二人不应,走入庄里,到苗知硕卧房来。

知硕见了,甚是埋怨。

薛举将日间相打,夜内厮杀之事,细细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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