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史(二十四史之一)第175页
从兄微,清介士也,惧其太盛,劝令损抑。
僧绰乃求吴郡及广州,并不许。
会巫蛊事泄,上先召僧绰具言之。
及将废立,使寻求前朝旧典。
劭于东宫夜飨将士,僧绰密以s闻。
上又令撰汉、魏以来废诸王故事送与江湛、徐湛之。
湛之欲立随王诞,江湛欲立南平王铄,文帝欲立建平王宏,议久不决。
诞妃即湛之女,铄妃湛妹也。
僧绰曰:“建立之事,仰由圣怀。
臣谓惟宜速断,几事虽密,不可使难生虑表,取笑千载。”
上曰:“卿可谓能断大事,此事不可不殷勤;且庶人始亡,人将谓我无复慈爱之道。”
僧绰曰:“恐千载之后,言陛下惟能裁弟,不能裁儿。”
上默然。
江湛出合谓僧绰曰:“卿向言将不伤直邪”僧绰曰:“弟亦恨君不直。”
及劭弑逆,江湛在尚书上省,闻变,曰:“不用王僧绰言至此。”
劭立,转僧绰吏部尚书。
及检文帝巾箱及湛家书疏,得僧绰所s飨士并废诸王事,乃收害焉,因此陷北第诸侯王,以为与僧绰有异志。
孝武即位,追赠金紫光禄大夫,諡曰湣侯。
初,太社西空地,本吴时丁奉宅,孙皓流徙其家。
江左初,为周顗、苏峻宅,后为袁悦宅,又为章武王司马秀宅,皆以凶终;及给臧焘,亦频遇祸,故世称凶地。
僧绰尝谓宅无吉凶,请以为第,始造,未及居而败。
子俭。
俭字仲宝,生而僧绰遇害,为叔父僧虔所养。
数岁,袭爵豫甯县侯。
拜受茅土,流涕呜咽。
幼笃学,手不释卷。
宾客或相称美,僧虔曰:“我不患此儿无名,政恐名太盛耳。”
乃手书崔子玉座右铭以贻之。
丹阳尹袁粲闻其名,及见之曰:“宰相之门也。
栝柏豫章虽小,已有栋梁气矣,终当任人家国事。”
言之宋明帝,选尚阳羡公主,拜驸马都尉。
帝以俭嫡母武康公主同太初巫蛊事,不可以为妇姑,欲开冢离葬。
俭因人自陈,密以死请,故事不行。
年十八,解褐秘书郎,太子舍人,超迁秘书丞。
依七略撰七志四十卷,表献之。
又撰定元徽四部书目。
母忧,服阕,为司徒右长史。
晋令,公府长史着朝服,宋大明以来着朱衣。
俭上言宜复旧制,时议不许。
及苍梧暴虐,俭告袁粲求外出,引晋新安主婿王献之任吴兴为例,补义兴太守。
升明二年,为长兼侍中,以父终此职,固让。
先是,齐高帝为相,欲引时贤参赞大业,时谢朏为长史,帝夜召朏,却人与语久之,朏无言。
唯有二小儿捉烛,帝虑朏难之,仍取烛遣儿,朏又无言,帝乃呼左右。
俭素知帝雄异,后请间言于帝曰:“功高不赏,古来非一,以公今日位地,欲北面居人臣,可乎”帝正色裁之,而神采内和。
俭因又曰:“俭蒙公殊眄,所以吐所难吐,何赐拒之深。
宋以景和、元徽之淫虐,非公岂复宁济;但人情浇薄,不能持久,公若小复推迁,则人望去矣,岂唯大业永沦,七尺岂可得保”帝笑曰:“卿言不无理。”
俭又曰:“公今名位,故是经常宰相,宜礼绝群后,微示变革。
当先令褚公知之,俭请衔命。”
帝曰:“我当自往。”
经少日,帝自造彦回,款言移晷,乃谓曰:“我梦应得官。”
彦回曰:“今授始尔,恐一二年间未容便移。
且吉梦未必便在旦夕。”
帝还告俭,俭曰:“褚是未达理。”
虞整时为中书舍人,甚闲辞翰,俭乃自报整,使作诏。
及高帝为太尉,引俭为右长史,寻转左,专见任用。
大典将行,礼仪诏策,皆出于俭,褚彦回唯为禅诏,又使俭参怀定之。
齐台建,迁尚书右仆射,领吏部,时年二十八。
多所引进。
时客有姓谭者,诣俭求官,俭谓曰:“齐桓灭谭,那得有君“答曰:“谭子奔莒,所以有仆。”
俭赏其善据,卒得职焉。
高帝尝从容谓俭曰:“我今日当以青溪为鸿沟。”
对曰:“天应人顺,庶无楚、汉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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