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史(二十四史之一)第243页
会稽谢郁致书戒之曰:
草莱之人,闻诸道路,君侯已得瞻望朝夕,出入禁门。
醉尉将不敢呵,灰然不无其渐,甚休敢贺于前,又将吊也。
昔流言裁至,公旦东奔,燕书始来,子孟不入。
夫圣贤被虚过以自斥,未有婴时衅而求亲者也。
且暴鳃之鱼,不念杯酌之水,云霄之翼,岂顾笼樊之粮。
何者所托已盛也。
昔君侯纳言加首,鸣玉在腰,回丰貂以步文昌,耸高蝉而趋武帐,可谓盛矣。
不以此时荐才拔士,少报圣主之恩,今卒如爰丝之说,受责见过,方复欲更窥朝廷,觖望万分,窃不为左右取也。
昔窦婴、杨恽亦得罪明时,不能谢绝宾客,犹交党援,卒无后福,终益前祸。
仆之所吊,实在于斯。
人人所以颇犹有踵君侯之门者,未必皆感惠怀仁,有灌夫、任安之义,乃戒翟公之大署,冀君侯之复用也。
夫在思过之日,而挟复用之意,未可为智者说矣。
夫君侯宜杜门念失,无有所通,筑茅茨于锺阜,聊优游以卒岁,见可怜之意,着待终之情,复仲尼能改之言,惟子贡更也之譬,少戢言于f口,微自救于竹帛,所谓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”。
如此,令明主闻知,尚有冀也。
仆东锉扇耍胙ㄐ椅尴螌姡芴煜轮浚执事道之,故披肝胆,示情素,君侯岂能鉴焉。
太清元年,迁太子詹事,侍中如故。
二年,侯景袭建邺,敬容自府移家台内。
初,景涡阳退败,未得审实,传者乃云其将暴显反,景身与f并没。
朝廷以为忧。
敬容寻见东宫,简文谓曰:“淮北始更有信,侯景定得身免。”
敬容曰:“得景遂死,深是朝廷之福。”
简文失色,问其故,对曰:“景翻覆叛臣,终当乱国。”
是年,简文频于玄圃自讲老庄二书,学士吴孜时寄詹事府,每日入听。
敬容谓孜曰:“昔晋氏丧乱,颇由祖尚虚玄,胡贼遂覆中夏。
今东宫复袭此,殆非人事,其将为戎乎。”
俄而侯景难作,其言有征也。
三年,卒于围内。
何氏自晋司空充、宋司空尚之奉佛法,并建立塔寺,至敬容又舍宅东为伽蓝,趋权者因助财造构,敬容并不拒,故寺堂宇颇为宏丽。
时轻薄者因呼为“f造寺”。
及敬容免职出宅,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,竟无馀财货,时亦以此称之。
敬容特为从兄胤所亲爱,胤在若邪山尝疾笃,有书云:“田畴馆宇悉奉f僧,书经并归从弟敬容。”
其见知如此。
敬容唯有一子,年始八岁。
在吴,临还与胤别,胤问名,敬容曰:“仍欲就兄求名。”
胤即命纸笔,名曰珏。
曰:“书云两玉曰珏,吾与弟二家共此一子,所谓钰也。”
位秘书丞,早卒。
论曰:尚之以雅道自居,用致公辅,行己之慧u闲。
及乎洗合取讥,皮冠获诮,贞粹之地,高人未之全许。
然父子一时并处权要,虽经屯詖,咸以功名自卒,古之所谓巧宦,此之谓乎。
点、胤弟兄俱云遁逸,求其蹈履,则非曰山林,察其持身,则未舍名誉。
观夫子皙之赴慧景,子季之矫敬冲,以以心,居然可测。
而高自标致,一代归宗,以之入用,未知所取。
斯殆虚胜之风,江东所尚,不然何以至于此也昌宇雅仗名节,殆曰人望。
敬容材实干蛊,贿而败业,惜乎。
南史南史卷三十一列传第二十一
张裕
茂度仕为宋武帝太尉主簿、扬州中从事,累迁别驾。
武帝西伐刘毅,北伐关洛,皆居守留任州事。
出为都督、广州刺史、平越中郎将,绥静百越,岭外安之。
元嘉元年,为侍中、都督、益州刺史。
帝讨荆州刺史谢晦,诏益州遣军袭江陵。
晦平,西军始至白帝。
茂度与晦素善,议者疑其出军迟留。
弟邵时为湘州刺史,起兵应大驾。
上以邵诚节,故不加罪。
累迁太常,以脚疾出为义兴太守。
上从容谓曰:“勿以西蜀介怀。”
对曰:“臣不遭陛下之明,墓木拱矣。”
后为都官尚书,以疾就拜光禄大夫,加金章紫绶。
茂度内足于财,自绝人事,经始本县之华山为居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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